3月15日,第七届世界客车博览亚洲展览会(BAAV)在上海落下帷幕,这次展会亮点不少,对于亮点,即使不说也会在那里烁烁发光。然而,让笔者如刺在喉的是那些遗憾之处,这些遗憾如同一部华彩乐章中的不和谐旋律,让整首曲子有了明显的甚至是致命的缺陷。由于这些遗憾触及了展会和客车业发展的深层次问题,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和深思。
评奖过程不和谐
评奖是BAAV的重要组成部分,奖项设置、规则制定、评委构成、现场评测、结果公布加上参展企业的宣传,评奖几乎贯穿始终,其重要性不言自明。但是,分析BAAV的评奖过程,笔者觉得有两点缺陷是评奖过程不和谐的主要根源。
首先,在规则制定上有缺陷。现阶段,国家对客车产品的管理和认证是严格和严谨的。公告管理、“3C”认证、环保目录对客车及其相关零部件产品有十分明确的要求,另外国家主管部门对公路客车、旅游客车和城市公交客车的等级也有十分严谨的评定标准。BAAV的评奖规则主要依据其欧洲博览会的成熟经验,但与中国的实际现状水土不服。有些在市场上根本见不到的产品,却能够在BAAV获得大奖;而有些具有市场前瞻性或能够体现客车企业社会责任的产品,却不能得到规则的认可。这样的评奖规则是不能服众的。
其次,评委的构成也有缺陷。由哪些人来认定参展产品是十分关键的,BAAV的评委主要由欧洲专家构成,十几位专家仅有两位中国人点缀其中。欧洲人的审美取向、文化背景、消费观念和对产品的认识与中国人的差异较大;另外,欧洲评委对中国客车并不了解,应该说他们所看好的产品是适合欧洲市场的,但是,中国客车在欧洲市场所占的份额有多少呢?而他们所不看好的产品,也许正是我们所需要的。我们认为,客车展览会所评的奖项应该具有一定的市场导向作用,否则,为了评奖而评奖,对参展企业来说是劳民伤财、得不偿失。从市场分布来看,除了中国市场以外,中国客车在古巴、非洲、中东、东南亚占有较大的市场份额,如果非要请外国专家做评委,这些国家或地区的评委所认可的产品才不至于与市场脱节。
参展产品不和谐
在参展产品中没有一辆农村客车,不能不说是本届BAAV的一大憾事。农村客车是解决农民交通问题的工具,不仅是客车市场的重点,也是国家政策的重点。参展产品不和谐只是表面现象,问题的实质在于:
一、组织者对客车市场不清楚。近年来,农村客车的发展已逐渐成为客车市场上的一个热点,一般而言,售价在10万元以内,长度在5.5米至7.5米的客车产品是这一市场上的主流产品。目前,此类产品的市场份额已经超过了30%。因此,没有农村客车的客车展览是不完整的。
二、组织者对国家政策导向不清楚。村村通公路、村村通客车是国家政策解决农村交通问题的重点,客车企业责无旁贷,不仅在产品开发上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财力,在宣传层面上也需要有明确的导向,BAAV作为专业的客车展览,难道就不能起一点推动作用吗?
也许有人会说BAAV是一场商业展览,来者不拒、愿者上钩,没有推动农村客车发展的义务,农村客车生产企业自己愿不愿意来,完全是他们自己的选择,与BAAV的组织者毫无关系。但是,笔者宁愿相信这只是一次失误,是一次战术层面上的考虑不周。笔者认为,BAAV是有社会责任感的,也是有行业责任感的,如果缺少了责任感,BAAV的商业利益必然会受到损失。古语云:“不谋万世者,不足谋一时,不谋全局者,不足谋一域”,参展产品的不和谐向BAAV提出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。
BAAV的既得利益与客车企业的发展要求不和谐
在本届BAAV上,我们听到最多的声音是“费用太贵了”、“一年一度频率太高了”,这两点是存在必然联系的,客观上反映了BAAV的既得利益与客车企业的发展要求存在不和谐之处。
从成本来看,参展费用、人员成本、物流支出、客户组织等构成了客车企业参加BAAV的总成本,面积大的企业有的成本超过了400万元,面积小的企业一般也要投入100多万元,在一个展会上付出如此高的代价,参展企业多有怨言。我们知道,客车行业是微利行业,在自主创新、售后服务方面不断加大投入是市场竞争的需要,也是国家政策的要求,在宣传和市场推广方面提高效率是客车企业努力追求的目标,但是这种追求与BAAV的涨价形成了明显的反差。从这种意义上说,BAAV的涨价抬高了行业的发展成本。
从组织方式来看,BAAV的组织者成功地抓住了客车企业之间互相较劲的心理,尽管一年一度大家都疲于应付,但为了“面子”,谁也不甘落后,冷静下来之后,多数企业感到后悔。因此,以宇通、金龙为代表的客车企业,都希望能够“两年一届”,但是,这种要求与BAAV的既得利益是相矛盾的。从逻辑关系上来说,客车企业是BAAV的“上帝”,而在利益的面前,“上帝”的声音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已经连续7届了,对于第八届,“上帝”们的态度似乎是坚决的,如果BAAV的组织者一意孤行,“上帝”们有联手抗争的倾向。
认识的误区与中国客车的进步不和谐
在本届展会上,有外国专家认为中国客车是在抄袭中取得进步的,而一些负责任的中国企业对这个观点提出了针锋相对的质疑,他们所依仗的资本是自己的自主创新成果。
不可否认,在行业发展的历史进程中,引进和吸收对中国客车产品的进步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,但我们是拿市场来进行交换的,而且也付出了十分可观的真金白银,与“抄袭”的概念相差甚远。发达国家的技术封锁没有挡住中国人研究原子弹的步伐,又怎么能够挡住中国客车的技术进步呢?其实,这只是一个认识上的误区。众所周知,中国客车行业的发展历史,是一部真正的自主创新历史,从用卡车底盘改装客车起步,到目前的公路客车、公交客车、卧铺客车不仅能够满足国内市场的需要,还能够畅销海外,有许多产品和技术是中国独有的,比如卧铺客车,还有许多产品和技术是站在世界前列的,比如混合动力客车、电动客车等等。我们承认,中国的民族品牌在可靠性上与国外的优秀产品尚有距离,但是,通过良好的售后服务能够弥补这些缺陷。
在BAAV上出现这种言论与中国客车企业的努力是极不和谐的,抹杀了我们的自主创新精神和成果。大家希望通过BAAV来展示自己的风采、体现自己的价值,但在国外同行面前,我们的成果却变成了“抄袭”的结果,被人嗤之以鼻,损伤的是我们的民族自尊心,也使得民族品牌参加BAAV变得多余,失去了参加BAAV的意义。